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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功亏一篑西进受阻 置之死地南行遭截(第1页)

诗曰:

兵行入险地,将斗出重围。

智计收奇效,绕路走迂回。

赤黎军在安康府休整一天,开仓放粮补充兵员。众将分析形势,从安康向北有一条路可直通陕西腹地,先抵镇安再达柞水,可翻出秦岭以后迎面会正遇西安府。西安府是明朝重镇,人口众多,墙高城神,兵马不下十余万。赤黎军依目前实力与明军主力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此路不通。最合适的一条道路只有继续向西过汉中,再设法北上穿过穷乡僻壤与陕西义军汇合。安康向西到石泉县有两条主路,一条走弓背经过紫阳县,另一条走弓弦经过汉阴县。汉江在石泉与安康之间分叉为两支,与主路几乎吻合。赤黎军没有水师不敢靠江前行,最终决定走两水之间,从五十里宽的地界悄然穿过。

由于殿前香受伤不能上前线指挥作战,李成危决定让金占虎和王之爵暂时代理前军主将之职。次日天明,前军两万人马率先出,过浮桥进入两水之间快通行。不到太阳落山,金占虎身负箭伤率一部分前军将士败回安康府。众将见状大惊急问情况。金占虎垂头丧气说道:“我本以为两水之间只有一些小的乡镇,不会有太多敌军兵马,没想到在洪山镇外的青山寨、老林沟一代遭遇伏击,被打得晕头转向还损失了不少弟兄。等缓过神来仔细查看才现,明军在此早有防备,至少有一万人马阻截,而且军旗上大写赣字。我带部分人马返回报信,大半留给王之爵指挥还在前线与明军对峙。”泠寅道闻之深感疑惑:明明连建军的部队在我身后追击,何时又跑到前面堵截了,莫非他已预料到我军西行会路经此地?想到这主动请缨:“危哥,我带后军顶上去吧。”“也好,我让年哥率骑兵策应你进攻,千万小心。”

泠寅道率五千飞虎军赶奔前线,与前军合兵一处这才现地形对自己极其不利。此地只有一条路穿过洪山镇通往南北两侧,南面到蒿坪镇、紫阳县,北面一直到江边。路的西面地势较高,一个山头挨着一个山头,密林丛生怪石耸立,赣字大旗迎风飘摆。路的东面地势较低,安寺沟、鲤鱼沟、长扒沟、茶园沟沟壑纵横,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难怪金占虎损兵折将。”泠寅道倍感委重投艰,又暗赞连建军料事如神、用兵有方。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他一面派哨探钻进树林侦察情况,同时在阵线上召集前军的士卒命全体就地挖掘战壕,时间不大收到回报,说布防的官兵除一万赣军外还有杜松的一万陕军。泠寅道听罢转忧为喜,命士卒在战壕间时而站直时而埋头。

朱大典和杜松在山手用望远镜向下了望,观察赤黎军的一举一动。朱大典见赤黎士卒时隐时现,对杜松说:“总兵大人您看,赤贼自以为行动诡秘,能藏在壕间不被我军察觉,实则一些小动作全部尽收眼底。您认为敌人又在耍什么把戏?”杜松轻蔑一笑:“哼哼,不过是些小孩子伎俩罢了。敌人进攻失利怕我军乘胜追击,故而修战壕已作抵挡。”朱大典反问:“赤贼目下如丧家之犬一般,一直在行军躲避追剿,按理说应该集结兵力猛攻我军阵地,怎可能会留在这与我们打持久战?”“哈哈哈哈哈,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们啊,赤贼不过是些酒囊饭袋、鸡鸣狗盗之徒。一帮臭教书的被人瞧不起的男老师,不踏踏实实当牛做马跪舔学生和家长,以为看了两本兵书就懂指挥打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要是真有本事会被官军追得到处跑?这样吧,趁天色未黑,你带着兵马跟老夫一同冲下山去,全歼了这帮毛贼草寇!”朱大典曾听说杜松在二次围剿十堰府时,被施百年打中一枪损兵折将,因此估计他心中余怒未消报仇心切,劝说道:“总兵大人,我看还是再观察一阵吧!”“还观察什么!再犹豫战机全错过了,难道要等敌人挖好战壕再打吗?还是等敌人全部撤走了再追?”“大人,连元帅有令,命我部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准移动,一定要在此截住赤贼。我想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会向别处转移。”杜松咬牙跺脚,一甩征袍:“唉!真迂腐也!”

入夜,泠寅道见明军无意下山来攻,按照计划命令一万多前军将士偃旗息鼓悄然撤退,同时在阵地上多竖火把。他对王之爵讲:“从此地退后四十里有一个天然的包围圈。中沟山、西河沟、干庙垭、串滩沟、庙堂沟、古坟梁、阴岩沟这些山包围出了一块方圆二十里左右的洼地,其中又以中沟山和西河沟为包围圈的门户。杜松性情暴躁、狂妄自大又兼报仇心切,见我军退走必定会下山来追。明日我会将敌军引入此地,你的任务是占领除两座门户以外的其他制高点等待伏击。”“将军高见,末将遵令!”“噢,还有,你派人去联络施百年将军,我有任务要与他商量。”“是,我这就去办。”

次日天光大亮,朱大典与杜松在此登高观察,现坡下赤黎军人马车帐大减,只有几千人守在战壕之中。杜松一拍大腿:“贼你妈,肯定是昨天晚上逃跑了!这帮流寇表面点燃大片火把是骗咱们以为他们在加紧施工,实则玩了个金蝉脱壳!”朱大典说道:“或许赤贼的意图正相反,想引诱咱们下山追击?”“不可能!如果他们在半途中有埋伏,为何又留几千人驻守阵地?这几千人就是断后的部队,正在掩护主力逃走,再不攻出去连这几千人都吃不着啦!”朱大典犹豫说:“我想就算他们逃走也会遇到其他几路兵马的追剿,咱们只需守住阵地不放他们西行便可,而且连元帅有令——”“够了!你个碎怂,也敢教老夫做事?你愿意守就守吧。本总兵要率军下山大破流寇!”朱大典官卑职小苦劝无果,只好留本部一万赣军继续驻守。

杜松引兵冲下高坡直取飞虎军,一骑当先呼嚎酣战。眼看先头骑兵就要接近阵地,忽然战马受惊四蹄软,噗通噗通纷纷栽倒。原来在昨天夜里,泠寅道命飞虎军在阵地前撒上无数铁蒺藜。明军的注意力跟随火把全在战壕里,没有注意到铁蒺藜。有的从马背上掉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有的掉在地上被铁蒺藜扎伤;还有的被困在蒺藜阵中不知如何迈腿逃生,这些人都成了飞虎军的活靶子。一通箭射之后,官军先锋骑兵死伤无数。

眼看官军步兵如潮水一般压了过来,泠寅道命令飞虎军集结撤退。杜松兴奋大呼:“贼匪顶不住啦,给我冲!”陕军士卒认为终于有机会能痛打一次赤黎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朝飞虎军扑来。泠寅道引五千兵马后退至中沟山忽然不见踪影。杜松颇感意外,手搭凉棚四下观看。副将进言说:“总兵大人,他们肯定翻到土坡后面去了,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啊!”“嗯,追!”一万陕军翻过中沟山进入洼地,四下观察还是不见赤黎军踪迹。“哎?哪去了?”“看,大人,他们在那!”果然前方不远处有赤黎士卒闪动。“追!”陕军又往前追出十里,眼瞅目标就在前面但就是赶不上。

“吁,停止追击!”杜松勒住坐骑打量周围环境,“不对,不对,四周都是山坡,太静了。众军火退出此地,原路返回!”话音未落,四周山坡之上鼓角大作,杀声震天,旌旗招展,铺天盖地。“不好,快撤!快撤!”进入伏击圈再想退出去谈何容易,赤黎将士离远了开枪放炮,离近了枪刺刀砍,杀得官军丢盔弃甲、哭爹叫娘。官军后队离出口最近,刚气喘吁吁跑到中沟山下,就看山坡之上竖起一面杏黄大旗,上写一个大大的李字,正是泠寅道的五千飞虎军。原来,泠寅道率军退至此地暗中潜藏,等官军全部进入包围圈后迅占领中沟山和西河沟,截断敌人归路。官军士卒如五雷轰顶一般转身又往里跑,一边抱头,一边高喊:“集结神王来啦,集结神王来啦,快跑哇!”整支军队乱作一团,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朱大典驻守原来阵线,想杜松领兵去罢多时仍未回返坐立难安。副将谏言派一支小队前去接应。朱大典无奈同意,分出一千人去接应杜松。这一千人马不停蹄向前赶路,然一举一动全被施百年侦察得一清二楚。高凡说:“我骑兵全出击可一举吃掉这一千人。”施百年摆手说:“不可,我军目标是拆除敌人的防线而并非消灭敌人。若骑兵贸然攻击,一旦惊动朱大典的守军,恐怕再难突破敌人的防线,不能为小利而失大局。”等这一千赣军远走后,施百年命令高凡带两千五百骑兵从左翼攻上山坡,命令满桂从右翼带两千五百骑兵攻上山坡,一举捣毁朱大典构置的防线,打通赤黎军前进道路。

伴随琵琶与马头琴的琴弦声响,五千骑兵卷地而来射入敌阵。霎时间,两侧的赣军步兵被冲得七零八落死尸乱飞。“不要乱!不要乱!列阵还击!”在朱大典的指挥下,八千多赣军很快缓过神来稳住阵脚,依靠地形和兵器与施百年的骑兵混战一处。赣军确实不是吃素的,经过连建军这几年的调教战斗力大增。交战一段时间,施百年的骑兵有些顶不住劲,因为骑兵从下往上杀本身吃亏,和敌人缠斗在一起无法体现度优势与冲击力。

忽然,从坡下东侧又杀出一支人马。泠寅道高喊:“冲上山坡,活捉朱大典!杀啊!”泠寅道心里很清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完全消灭杜松的一万人马,突破朱大典的防线才是重中之重。他怕施百年有失,又率飞虎军撤离中沟山前来助阵。施百年闻之大喜,鼓舞骑兵将士奋勇冲杀。两路人马夹攻使朱大典的部队士气大落,逐渐败下阵来。眼看赤黎军胜利在望,突然北面、西面、南面三声炮响又杀出三路人马,全部是明军的旗号。一路军旗上写马字;一路军旗上写赵字;一路军旗上写孙字。原来,坝河防线被赤黎军突破后,马琳和赵率教又气又恼没有对策。还是孙传庭建议说先整顿残兵败将,然后直接往西走赶在赤黎军之前再次堵住他们,不料今日正在这千钧一之际抵达战场。这三支生力军一到,局势立刻又生反转。朱大典、孙传庭夹攻施百年;马林、赵率教夹攻泠寅道,捉对厮杀斗个难解难分。

两军势均力敌,谁能顶住谁就能最终获胜。这时,从东面有杀来一支军队正是杜松的陕军。“弟兄们,杀上山坡守住防线,冲啊!”朱大典派出的一千援军感到战场后占领中沟山,打开了包围圈的出口。杜松率人马66续续逃出生天,虽然损失不小但战斗力尚存,于是率兵返回解救朱大典。泠寅道心头一颤:完了!眼看成功近在咫尺,想不到最后要功亏一篑。施百年打马过来急得满头大汗,对泠寅道讲:“撤吧,再不撤有被反包围的风险!我军人少耗不起,伺机再战吧。”“唉!撤!”一声令下,赤黎军从东面退下山坡,汇合王之爵指挥的前军人马一同返回安康府。

众人见面没有相互指责,坐下来商谈对策分析形势。泠寅道、施百年等人都认为再走此路不现实,朝廷必然会继续增兵把守。骆足说:“这一天的时间我们也派出几队斥候探路,回报说绕汉江两侧向西并非不能通行,只是山高路险又有河流拦阻极难前进。”游善存大大咧咧说:“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呗!”大伙商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冒险试试。黎锦强多年在外奔走,对过各种地形都有经验,主动请缨领五百人先行探路。

简短截说,五百人向北出先过傅家河然后向西前进。置身其中黎锦强这才相信斥候所说绝非虚言,简沟、云台山、五个山、大沟、黑沟、大窑沟、姚沟,真可以说是山连山、岭连岭。再往前又遇到一条百米宽的河流,是汉江的分支。黎锦强命众军趴在林中观察,见河对岸没有明军把守,这才穿出森林过浮桥。不料先上桥的战士刚走到河中间,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拖到水下,伴随一声惨叫河面翻滚出红色的水花。又有三四个战士被相继拖入水中,大伙惊慌失措又往回跑。有的人在浮桥上没站稳被挤入水中,扑腾一阵后全被咬成碎片。有一个南方战士眼尖,对黎锦强说:“将军你看,是鳄鱼!”众人向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水面上漂浮着许多三、四米长的墨绿色老树皮一般的脊背,两只眼睛露在水面之上,侦察着不远处的猎物。与官军真刀真枪的干没有一个战士会贪生怕死,但看到鳄鱼挡道谁心里都犯嘀咕。这时,河对岸突然闪出一队几百人的团练兵,抚掌大笑曰:“嘿——嘿,内边儿嘀崽子们!有种过来呀?几条鳄鱼就怕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连大帅早就料到你们有可能打这路过,特意买来许多鳄鱼放到水里专门等你们到来。我们地方团练就守在这,有种你们过来啊?噢,这些畜生还没吃饭呢,要不你们赤贼下来给鳄鱼填饱肚子吧?哈哈哈哈哈哈!”黎锦强又羞又恼,只得带兵原路返回。汉江南侧也是一样,赤黎军在必经之地安康水库也遇到鳄鱼拦路。

赤黎军又在安康府滞留一天,但是明军一直在缩小包围圈,目前已把包围圈缩小至八十里。“不能再等了!”李成危拍案而起,“东西两面都有朝廷重兵,北面又不能强攻西安府,现在唯有南面没有被完全堵死。我们开动两条腿一定能冲出包围!”骆足说:“遇硬则曲,遇直则弯,只要我们冲出包围早晚能和陕西义军汇合。”殿前香说:“这两日我观察地图,从岚皋县和平利县之间穿过去进入重庆是唯一的选择。”李成危曰:“事不宜迟,三军即刻出。”骆足补充说:“道哥率主力先行,游善存领兵垫后。”

三军整顿行囊,备足粮草军械随即开拔。泠寅道和施百年二将相互配合,仅用一天时间连克三阳镇、上溢乡、孟石岭镇卫所军,直抵安康水库下游的赵坪桥。施百年对寅道曰:“道哥你看,我们东、南两面是群山,连建军想要堵在我们前面必须绕过山环才能到达,过赵坪桥向西行一小段路程再奔南走,从城口县和镇坪县之间穿过就可以进重庆了。”“是啊,我们一天一夜从安康府出来向南行军近两百里,真可谓兵贵神,必须趁敌军尚未布防前迅过河。”中军和后队很快赶到,李成危命泠寅道和施百年率前军和骑兵赶快过河,随后又护送中军及家小度过赵坪桥。骆足对李成危说:“常月凌领女眷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跟着走吧。”“不,我把童子军还有伤病员送过去,跟着后队走。”骆足也留下来跟着一块疏导指挥。

中军已经全部过去,游善存的后队也走完三分之一。忽然东南方向传来三声炮响,马挂鸾铃之声由远及近,数千骑兵黑压压一片飞奔至赵坪桥前拦住去路。为一员大将金盔金甲素罗袍,胯下一匹踏雪云飞驹,单手倒提铜阳火云槊。往脸上看,面如熟栗,短瓣儿胡须,浓眉大眼,阔面重颐,鼻直口方,面带严肃,不怒自威,来者非别正是连建军。李成危被堵在北岸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莫非今日是在劫难逃!

正是想尽对策难西进,换路过桥又一劫。

要知赤黎军后队能否活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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