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

言情小说网>菜得百花蜂蜜后 > 第73章 英雄相助占内江 人杰拜会谈社稷(第1页)

第73章 英雄相助占内江 人杰拜会谈社稷(第1页)

赤黎军死中得活悄悄逃离黄瓜山,为尽快躲避追击马不停蹄直奔内江府。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连建军正在围攻的兴头上突然接到朝廷的调动旨意,心中义愤填膺十分不满:“我眼里揉不得沙子!”阎应元赶紧伸手一把拉住他说:“大帅低声!小心眼线。皇上心里怎么想的咱们都清楚,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算了吧。”“不行!我连建军围剿赤贼兢兢业业,它朝廷凭什么不信任我!”“眼看功劳全是咱爷们的,现在被人夺了现成的,焯!”朱大典拍拍连建军说:“想开些吧老兄,谁让你和他们曾是同学呢?咱们都是给老朱家打工的,有口汤和就不错了,跟老爷们没法比。”

杨鹤本人对工农起义军向来抱有同情之心,认为消除祸患的根本之策在于还地于民、减租减息,并多次进言万历。万历早时不从,深知王公贵族不可能让步牺牲自身利益,后来现赤黎军声势浩大很难剿灭,而且山东、河南、两广、西北、云贵等地的流民暴动越来越频繁,不得已重新重视以杨鹤为的温和派的建议。杨鹤接替元帅职务后每天派士卒到黄瓜山下劝降,接连十天不见赤黎军中一兵一卒下山。有一次李成危出面会谈,杨鹤换位思考:“你们不造反还能九九六、零零七混口饭吃,造反了物质生活反而更差,这是何必呢?”李成危笑曰:“如果我们不反,尔等既得利益者只会进一步压榨剥削我们,直到我们自己饿死、累死、病死自己。我们现在造反确实让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艰苦,但为了将来社会公平、人人平等,永远健康、温饱的生活,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值得。”逼得杨鹤哑口无言。连建军根据经验判断,认为赤黎军悄无声息必然是暗流涌动,于是派斥候携带自己副元帅身份的亲笔信八百里加急送往遂宁、南充、阆中、广元等地,命令当地官员调集兵马做好拦截准备,同时务必组织一支“养济军”协同官军作战。何为养济军?在明朝初年,由于刚刚结束长期战乱,全国数以万计的老人因失去子女成为鳏寡孤独。穷苦出身的朱元璋对于民间百姓疾苦可谓深有体会,因而在称帝之后不仅十分关心普通百姓的生存状况,对于没有生活保障的孤寡老人和因残疾生活不能自理的穷苦人的生存状况同样十分关心,在洪武年间建立“养济院”作为一种由朝廷设立的社会救助机构。时至明朝中后期,由于受朝廷财政的影响和人口老龄化的加重,养济院的建设和规模开始逐渐减少。万历年间,朝廷虽不敢违背祖制,但各地因财政问题不得不对养济院的收养名额依据地方财政状况予以限制,不过仍收有大量的孤寡老人。连建军想把老年人组织起来形成军队,利用赤黎军善良的弱点出奇制胜。

赤黎军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草鞋都不知道磨坏了多少双,不到十天的时间逼近内江府。内江府位于巴蜀腹地,虽号称府实则规模为县制,只因从明初始就将此地定为亲王封地。至当今万历三十七年,内江王名为朱奉鋚。朱奉鋚听说赤黎军兵临城下大惊失色,一把薅住身旁主将前心:“他们不是被围在黄瓜山了吗?怎么长翅膀飞到这了!”主将吓得双膝软颤栗不稳。“城内有多少人马?快讲!”“不到三千。”“什么!”“不过,不过我们有沱江和清流河天险作为屏障,料也无妨。”“那还不快去准备!”“是!”“哦,等等,还有本王的钱,一定把孤的钱搬回来!”“遵命!”

赤黎军赶来时现江河两岸村民的渔船已经被官军掳到对岸,队伍随身也没有船只、竹排,只能现场就地打造。骆足问:“内江府易守难攻,且我军将士连日奔波疲惫不堪,不如像过去一样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在十堰时经手财政工作秘密攒下几十万两压箱底的白银,粮草不足可以向百姓购买。”“此言差矣,”李成危解释说,“百姓连糊口都困难,哪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呢?我军打内江夺粮草是次要,主要是调北面川军南下,创造转移条件。”

正当大家商量对策时,负责勘察地形的王朝义和可天飞回营来报:“怪哉怪哉,内江南面三十里的钢石山上有两百多士兵来回不停地搬运大件行李,不知是何用意。”骆足猜测说:“要么是炮弹,要么是粮草。”施百年笑曰:“我看不然。以我对朝廷官僚的了解,他们为防止人民群众自的暴动往往会把钱财埋藏在城外,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些人把金钱视为自己的命根子,一门心思全放在贪污腐败上。我建议咱们动突袭拿下钢石山剪断敌人的命根子,胜利便唾手可得。”

打定主意说干就干,王朝义率领百灵队悄悄摸上山顶一举全歼了明军小队。等他打开这几十只木箱一看乐得俩手都不拍不到一块儿,果然箱子里装着金银细软、珠宝饰、陈年古董、名人字画数不胜数。王朝义命人把木箱抬进山下大营,打着把势入帐复命:“兄弟们,咱们这次可啦!”游善存打趣说:“哎嗨嗨,甭想着分份儿啊,都得充公。你小子比鬼的还鬼,比滑的还滑。”王朝义怼道:“你个草包肚子把我这顶天立地的英雄咋看扁了呢?这帮皇亲国戚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哎,这还差不多。”施百年说:“我想朱奉鋚得知消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不要城池也要复夺财宝。”骆足谏言:“那我们就去占他城池。”

王朝义放走几个俘虏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回去复命,其实有意激怒朱奉鋚。朱奉鋚得报急忙拆开信件,里面满是羞辱之语,气得怒冲冠:“废物,都是废物!连几十只箱子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立刻调集全城兵马攻打钢石山夺回财宝!”有一偏将想劝阻朱奉鋚依托险要固守城池,被他一剑当场刺死。旁人不敢多言,遂点兵出城迎战。临行前,朱奉鋚对众人说:“孤留一百人守城只能抵挡片刻,但在城门下已经为他们撅好了坟墓。尔等只管攻山,夺回的钱人人有份!”李成危听闻明军出城来攻心中大喜,一面布置设伏,一面让王朝义率百灵队去袭内江府。黄瓜山的喽啰兵配合协从。

单说王朝义率队到内江府外,见城头上只有几十名军卒站岗。吊桥平躺城门大开,看不出大敌当前的景象。王朝义手捋山羊胡:“水贼过河,甭使狗刨,空城计骗不了别人骗不了俺。弟兄们杀将进去抢占城门!”百灵队身手矫健顶着箭弩枪炮瞬间杀到墙根下,刚要往城门里迈,就听城内有人高喊:“小心!有地雷!”王朝义激灵打一冷颤,抬起的一条腿悬在空中不敢安放:“都停!停!”可天飞急问:“怎么回事?”“有地雷。”“怎能仅凭一句话就相信?”“不对,声音我十分熟悉,好像是师傅!”话音未落,城门里的墙壁背后突然闪出十几个手端火枪的明军,瞄准王朝义、可天飞等人就要射击。就在扣动扳机的一霎那,明军身后突然飞出一人,手起刀落将十几人全部砍死。“傻孩子,还不上城墙!”“师傅!弟兄们蹬城!”百灵队都是从军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拔了又拔,捡了又捡的佼佼者,在石敬岩老侠客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干掉城内一百守卫。王朝义兴奋地问:“师傅您怎么在这?”“先别说这个,你赶紧让一部分弟兄去肃清城内残敌,其余人跟我去破坏城门地雷。”石敬岩一边排雷一边对王朝义说:“为师来内江看望朋友,听说你们从黄瓜山突围奔内江而来。朱奉鋚不只是哪根筋搭错了把全军带出城外,临走前在城门下面埋设了数十颗地雷正好被为师现,因此我刚刚一直在附近徘徊提醒你们小心。”“原来如此,朱奉鋚出城是因为我们在钢石山揪了他的命根子。您来内江看望哪位朋友?”“一位与为师年龄相仿在五十岁往上,姓赵名士祯。他可是火器大家,明了迅雷铳、掣电铳、火箭溜、鹰扬炮等,所着的《神器谱》堪称传世经典。赤黎军想要展必须重视火器。我敢断言今后一定是火器主导的时代,冷兵器渐渐会退出历史舞台,听说赤黎军中也有一位火器专家?”王朝义称颂道:“正是,赤黎军中的毕懋康毕先生还是赵先生的徒弟呢,那您的另外一位朋友是?”“另一位朋友与为师是忘年交,姓冯名梦龙,三十五岁上下,当今了不起的文学家,只因对朝廷失望报国无门故飘零在外,现居内江城怡红院。”“嗷,”王朝义咯咯坏笑,“青楼文学我喜欢!”石敬岩伸手来弹王朝义的脑门:“信口雌黄。”

谈话间赤黎军大队赶来,已经消灭了朱奉鋚的主力。两厢见面喜笑颜开,李成危等人拜谢石敬岩老侠客欲挽留其在军中从事。石敬岩自称久居乡野闲散自在,婉言谢绝了李成危的人的请求。赤黎军进驻内江休整,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杀赃官除恶霸维护治安。毕懋康听闻恩师在此,请假一天去与赵士祯叙旧。骆足酷爱文学,只身前往怡红院拜会冯梦龙。

怡红院是城内最大的一座青楼,坐落在十字大街把角儿处,红墙绿瓦高大的三层楼,从上到下飘荡着红绸丝带,正中央曾明刷亮的金字牌匾,窗明几净光彩夺目。一层楼外门庭若市,无数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离老远就问道一股股飘来的香气与酒气。骆足换好长衫迈步走上玉阶,刚进一层大厅就被穿红挂绿、涂脂抹粉的老鸨拦住:“哟,这位爷,头一次来玩吖。我们这姑娘一个比一个性感迷人包您满意!”骆足搪开老鸨的胳膊,身子往后退一步:“啊,我来找人。”老鸨闻之颜色更变:“哟,你可看清楚,我们这是娱乐的地方不是茶馆客栈。”骆足从兜里掏出几文钱:“妈妈,这里可有一位叫冯梦龙的先生?”老鸨接过钱,笑眯眯地说:“啊,他在三楼左面第五号房间。骆足按照指引上三楼,转过楼梯来到五号房门前。这里与楼下不同,没有情欲的喧闹,只有幽静的清新雅致。门未上锁,骆足推门进屋忽闻屋内传来悦耳的琴声与歌声,细听歌词只觉意境高远、情绪缠绵。转过屏风,只见屋内一男三女,那男人面貌清秀俊朗,目光寒澈如一汪泉水,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绿罗团花长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足下穿一双船头型皂靴,侧卧与古筝前轻拢慢捻。

骆足拱手施礼:“请问尊家可是子犹先生?”那人止住音符,仰目观看:“鄙人正是冯梦龙,敢问先生何人?”骆足笑曰:“云游学子一介书生,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特来拜会。”歌舞伶人撤下,二人促膝对坐。骆足说:“先生旷世奇才,对小说、戏曲、民歌、笑话等通俗文学无一不精,所着文章在下曾一一拜读,深感内容之精妙,情感之真挚。”冯梦龙苦笑曰:“先生过誉,在下不过是一个未及四十的青年小儒,何谈着作成就。”“冯先生太谦了,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自古英雄出少年,谁又能说文人骚客全是垂垂老矣呢?”“先生高论在下佩服,不知阁下对鄙人哪篇文章有所指教?”骆足就等这句话:“指教不敢当,有一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令我感触颇深。京师名妓杜十娘为赎身从良追求真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太学生李甲。可李甲生性软弱、自私,虽然对杜十娘也是真心爱恋,但又屈从于社会、家庭的礼教观念,再加上孙富的挑唆,最终出卖了杜十娘,酿成了杜十娘沉箱投江的悲剧。我认为小说以其细腻的笔触塑造了一个执着追求自己心中美好愿望的女性形象,并包含着反封建、反礼教的观点,提倡男女平等。这些思想非常前卫很了不起。”冯梦龙笑曰:“是啊,我深受王守仁、李贽影响,强调真挚的情感,反对虚伪的礼教,主张以‘情教’取代‘宗教’,重视文学的教化作用。”骆足继续说:“男女平等固然比男尊女卑要进步,然而我大明现在已然是一幅女尊男卑的景象。绝大多数女性借助女权的旗号来获取高男人一等的地位,让男人沦为她们的奴隶和工具。做事时女性有优先权;犯罪时女性有豁免权;情爱时女性有放荡权,然而谈到责任与义务时,则是男人买房、买车、出彩礼、包揽家务、上交工资、专一情感。我认为男女平等和女权的目的应该是解放女性,而不是让女性成为可以肆意剥削男人的人上人。女性应该通过自己的劳动去创造财富,而不是通过剥削男人的财富来满足自己消费、享乐的欲望,在享受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冯梦龙频频点头:“先生言之有理,我也注意到社会上男女对立的危险局面。不结婚、不生孩子逐渐成为了时代的潮流;男女信任危机、道德崩塌似乎一不可收拾。我还听说当今的赤黎军非常重视男女问题,对什么‘幕刃’高压严打。”“对,就是幕刃!其实两性之间本身没有仇恨,说到底是我们和资产阶级的仇恨。资本家喜欢女性,因为女性是消费的主力能给资本家带去利益,所以资本家支持并利用女性掏取男性的钱财。大部分女性沉迷于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主动投入资产阶级的怀抱,沆瀣一气欺压男性。这部分女人我们将其定义为幕刃,幕刃只有死!”“你们?你是赤黎军?”冯梦龙惊奇地问。“哈哈哈哈哈。”骆足开怀大笑。冯梦龙目瞪口呆,对眼前的青年人钦佩不已:“是啊,很多事情像我这样的文人只敢想不敢做,而你们却天不怕地不怕,听说赤黎军很多领曾是教师出身不知是否属实?”“是呀,人民教师。”“我也曾是人民教师,可是,唉。”骆足好奇地问:“那您为什么不继续从事教师行业呢?”“焯!教育行业正在走向衰亡。对学生来说,张居正的普及义务教育政策是利国利民之策,让儿童从没文化变成都具备基础文化。然而在教育内容上依然没有摆脱八股取士的弊病,所授所讲皆是为统治阶层服务,为资本家提供更方便的人力资源,而不是从每个学生个体独特性的角度出实现有教无类的教育目标。如果实现有教无类,每个人的思想都将会是多元、复杂的,而且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一个人,那么对国家来说将增加统治、管控的难度;对资本家来说会提高人力成本;对个人来说需要去赌将来不走寻常路是否能够成才,是否能够找到工作养活自己。现实是我们绝大多数人不敢去冒风险,宁可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拼命内卷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剥削阶层的人上人。当然降低风险需要国家去制定政策,让每个行业的地位和待遇都是平等的。教师行业对职工而言,校长制是一切祸患的根源。校长制就意味着私有化,他们有绝对的任免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从自身角度出。表面说教师与学校是双选,其实校长选人只会选择能带给他利益的人,而我只想做学问。”“那什么人能带给校长利益呢?”“无非就三种,第一,‘能力’强能给领导闯名声的人。这个能力不是说学问有多高,而是家长认为岁数大、资历老,混个特级、骨干称号的能力自然就强。第二,言听计从肯背锅的人。他们不给领导惹事,关键时刻还能挺身而出替领导顶罪。第三,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为什么。因此不管学校人员怎么调动,校长为了自己的成绩不会给你培养时间,他们只想乘凉不想栽树,年轻男老师基本没有生存空间。当教育变成了自上而下逐利的平台,那它就已经死了。”骆足坚定地说:“必须国办,必须教育改革,否则将陷入官僚资本主义的深渊!”

老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赤黎军入驻内江府,无论是赤黎军的战士还是黄瓜山的喽啰兵都深受感动。李成危提议说:“我们不能只看光鲜的一面,还要去看看背后的阴暗。”大家纷纷同意,都换好便服不带卫兵,只有李成危、泠寅道、施百年、殿前香、游善存等几个人牵着战马穿过人群在小巷步行。这条小巷人流异常稀少,两侧都是高墙大院,几棵光秃秃的杨树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围墙四周,庭院门前的石狮子庄严肃穆、威武对立。四个人正往前走着,忽闻前方传来一阵成人的叫骂和孩子啼哭声。“走,过去看看。”离近处只见一个身穿圆领袍的财主站在自家门口正在挥鞭抽打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地上倒着一个竹筐,里面有一平底的红枣,其余红枣都洒到了筐外。旁边门前的石柱上还拴着一头毛驴,驴身上缀着几个竹筐,白色的石柱上粘着一片黄。只听财主边打边骂:“你他妈个不长眼的乡巴佬,府门前也是这畜生待的地方?”挨打的男人解释说:“大爷大爷,这畜生不懂事。小人马上把这收拾干净。”“收拾干净?没那么便宜!实话告诉你,按理说我可以直接打死你这贱民,但是今天大爷高兴不想闹出人命。你刚才吃了两口屎还不算完,立刻将石柱上的驴粪捧走。嘿嘿还有,你这穷光蛋弄脏了我家的门面应该赔偿,但花钱肯定赔不起,干脆把毛驴和枣都给我就得了。”说着就要把驴牵进院里。那穷男人噗通一声跪在财主面前抱住他大腿哭诉道:“大爷,大爷您行行好,我们一家老小就靠这头驴和枣生存呐。您拿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呀,这不是明抢吗?”“嗯?嘿,我去你妈的!”财主把三角眼一瞪,抬起右腿当的一脚正踹在穷男人的胸口上。那人滚出一丈多摔在小孩面前,五官挪移疼痛难忍。“爹!”孩子扶着父亲肩膀哇哇大哭。殿前香看在眼里怒火中烧,拔出佩剑就要上前除恶。“等等,再看看情况。”李成危伸手拦住。财主骂道:“你他妈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一个贩枣的也敢讨价还价?别以为赤黎军来了就有人给你们穷棒子撑腰,天下是有钱人的天下,世道永远不会变!”小孩哭嚷道:“我将来要把你们全部杀掉!”“嘿嘿,”财主嘲讽说,“小兔崽子,想杀我可以,你得参加赤贼啊?我让你参加赤贼!”说罢挥起马鞭就要抽打小孩。

“住手!”兄弟五人一拥而上制住财主。“你们什么人,竟敢行凶绑架!”游善存拽出随身匕:“什么人?杀你的人!”一下捅穿财主的心脏。穷男人见有人出手相救,对五人千恩万谢:“恩公快逃吧,杀人是要偿命的!”“哈哈哈,”游善存笑着说,“兄弟你甭害怕,见着我们就算有救了。”男人好奇的问:“你们是?”施百年说:“我们是赤黎军。”“啊?”男人双眼光热泪盈眶,握住李成危的手说,“你们真是赤黎军?”“嗯,我叫李成危。”兄弟五人一一自我介绍。穷男人虽然没见过赤黎军,但对这些人的名字早有耳闻。殿前香问:“老兄你贵姓?”“不敢当,小人姓张,我叫张快。啊,这是我儿子图图,今年三岁,大名叫张献忠。”接着,张快把过往经历讲述一遍。张家是陕西定边柳树涧人,世世代代隶属军籍。张献忠父亲叫张快,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民,种地之余在村上开个小酒店做点买卖,家中有几十亩地和三间瓦房,日子说不上富裕也算能凑活着过。张献忠三岁那年,父亲张快送他到私塾里读书,在这里执教的是一位姓林的秀才。学校规模不大,但教学与管理认认真真。张献忠贪玩儿,经常与同学们打架,学习成绩又不好,没学多长时间就辍学了。辍学后,张献忠在家里干些杂活。父亲张快为了养家糊口,农闲时不时地出去跑个小生意。这次赶着一头小毛驴,到四川贩枣,带孩子一道出行。这也是张献忠第一次出门远行。他由陕北来到川北,千里迢迢,风餐露宿,浏览了沿途城镇村落及山山水水,切身尝受到谋生的艰辛。这天父子二人来到内江县,将小毛驴拴在一家有钱人家门前的石柱上。不料,小毛驴的粪便溅在石柱上惹怒了这家的财主,这才生了后面的事情。泠寅道问张快今后打算怎么办。张快唉声叹气:“把这些枣卖完了再给大户人家打短工,争俩小钱糊口。”“那还是免不了受欺负啊。”“那怎么办呀,瞎混吧,这世道能活一天算赚一天。”老游把蓝靛颏一晃:“当我们的向导,跟着赤黎军回老家如何?”“这。”张快有些犹豫。“钱你放心,吃喝管够!我看你也是个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痛快点。这孩子嫉恶如仇是块材料,比你强!”“好,我答应!”“哎,这就对了,肩膀头齐论弟兄,走着!”

全军休整三日开拔上路,临行前骆足再三恳请冯梦龙参加赤黎军:“大丈夫处世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冯梦龙谢绝说:“世事纷纷一局棋,输赢未定两争持,须臾局罢棋收去,毕竟谁赢谁是输。闲人处江湖之远,何乐而不为?”骆足深感惋惜只好作罢。

赤黎军离开内江迅北上,过遂宁,取阆中,转小路逼近剑阁,一路上又精力大大小小数十战,所剩粮草又显不足。骆足总领后勤,带着战士四处挖野菜、打兔子,这些不够吃又捉老鼠、逮野蛇,最后连树皮也砍下来熬成汤给战士们充饥,再苦再累就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有一次骆足被毒蛇咬伤昏迷不醒,幸亏吴有性和尚炯两位神医及时诊治才保住性命。李成危知道骆足本就体弱,劝他暂时放下手头工作好好养养身体。骆足坚持说:“书生慷慨赴国难,真理光辉胜文章。”

赤黎军无论领还是士兵全都同吃同住共受艰苦,心与心紧紧相连坚韧牢固,翻过剑阁天险就意味着走出四川,里北方目的地又进一步。

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要知赤黎军能否翻越剑阁,且听下回分解。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