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

言情小说网>菜得百花蜂蜜后 > 第74章 赤黎军借力退白发 郝临庵纵身炸关楼(第1页)

第74章 赤黎军借力退白发 郝临庵纵身炸关楼(第1页)

诗曰:

金碧禺山远,关梁蜀道难。相逢属晚岁,相送动征鞍。

地咽绵川冷,云凝剑阁寒。倘遇忠孝所,为道忆长安。

赤黎军在阆中修整时,郝临庵、不沾泥、可天飞三人商量来找李成危和殿前香。郝临庵谦恭地说:“李先生,我三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李成危一笑:“有话直说嘛,我们既已合作便是同袍。”“我弟兄三人在黄瓜山寨时对二位多有不敬,还请恕罪。”殿前香大手一挥:“嗨,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了提它干啥?你不说我早忘了。”李成危关切滴说:“是不是有人算后帐找你们的茬了?”“没有没有,只是我们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好。”“还有就是,就是,就是我们想加入赤黎军。”郝临庵腼腆地说出口。这个请求也出乎两人的预料,李成危问:“加入赤黎军我们是欢迎的,郝寨主因何萌生此意呢?”不沾泥接过话茬:“我来说吧,虽然我们落草为寇,但孰好孰坏还分的清。赤黎军这支队伍说实话了不起!别看装备差、辎重少,但个个都是有理想信念的英雄好汉!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从内江到阆中这么艰苦的路程,赤黎军竟然不偷不抢老百姓的粮食,一切公买公卖甚至饿着肚子行军。过去听评书说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但从没亲眼见过,今天算是开眼了。我们在山寨那会也叫公道大王,和赤黎军没法比。”可天飞呲着牙说:“是呀是呀,别看现在咱们被朝廷撵着跑,迟早有一天穷人的队伍展壮大能杀进顺天府。”郝临庵最后说:“两个月来我们一直观察、商量,断定加入赤黎军没有错。手下的弟兄们也都同意,就等您一句话。”这种大事不能一个人拍板决定,领们坐在一商量最终同意山寨并入赤黎军,并且保留山寨原班人马依然由三位寨主统领。郝临庵激动不已。

赤黎军北出阆中,兵锋直指苍溪县,然而在攻打苍溪县的问题上意见出现分歧。一派认为苍溪是到剑阁前的最有一个补给点,应该抢占下来做好充足准备。另一派认为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时间紧迫,应该放弃攻坚减少消耗直扑剑门关。最后大家按《赤黎法典》要求投票表决,多数支持第二种建议。为了尽量避免被苍溪守军觉意图,全军在夜间悄然转移。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苍溪守将察觉到赤黎军的意图,立即排斥候寻找剿匪元帅杨鹤的主力,并请求下一步行动指示。

明军主力此时在南充附近,离赤黎军有三天的距离。主帅杨鹤听斥候来报大吃一惊,没想到赤黎军行动如此迅,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连建军被降为副帅后又气又恼,对杨鹤的指挥部署极为不满,但又不敢抗令不尊,因为抗令等于抗旨如同造反,几经周折费尽心思得来的高官厚禄怎忍一朝舍弃?连家军的将领也都愤愤不平,在连建军的大帐里唉声叹气。阎应元说:“大帅,我知道您嘴上牢骚但心里比杨鹤还急,可咱没有权力有劲使不上啊。”连建军以拳击案:“唉!杨鹤掌权不怕,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想明白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是想招安就给足条件,都是打工人就为仨锅俩枣;要是想赶尽杀绝就穷追猛打。本来估计能把赤贼困死在黄瓜山逼其投降结果没达成,现在改主意剿杀又被牵着鼻子瞎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依大帅之意应当如何?”“目前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养济军去拦截赤贼,我们再派骑兵出击拖住敌人等大部队到来。方才听斥候说,养济军已经组建完毕,虽然缺少训练但老年人只要往那一站就是威胁。”

正谈话时,杨鹤派人来请连建军开会。会上,杨鹤判断赤黎军会向正北走大路过广元进入陕西汉中。连建军坚决反对,认为赤黎军定会出其不意走险棋夺取剑门关,出剑阁奔陇南。杨鹤质问道:“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敌人怎么可能自寻死路呢?”连建军对曰:“打仗不是写文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兵不厌诈!”杨鹤阴阳怪气地说:“既然连将军颇知兵法,那你带本部赣军去剑阁。其余兵马随我去广元,分兵追剿。”老资历将领大多瞧不起连建军这个半路出家的后辈,所以赞同兵广元,只有秦良玉支持连建军的观点。连建军长叹一声:“唉!一朝之错,满盘皆输;剿匪大计,功败垂成;它日背锅,生死难料。”

苍溪守将得连建军书信立即命各镇衙门抓捕养济院内的翁妪,用麻绳栓成一串连推带搡押到附近的卫所。由于事先有所准备,两千人的养济军在嘉陵江边的虎跳镇和江口镇集结完毕。六十岁往上的老人们手持短刀短棍,颤颤巍巍组成队形严阵以待。与此同时,连建军让驿站的驿卒将包包、衣服、化妆品打包快递送给各村镇年轻女性。

赤黎军想要到剑门关必须横渡嘉陵江,虎跳镇与江口镇是必经之路。前军探马侦查情况回禀殿前香。殿前香闻之大惊:“什么,老年人?”“正是,有的老人连兵器都拿不动,还有的举着横幅,上写‘结婚生子,年老不愁’。”“走,去看看。”赤黎军在虎跳镇嘉陵江边列阵与养济军对峙。殿前香立马观瞧,果不其然和探马所说一般不二。破衣烂衫、白苍苍的老人们七扭八歪靠在一起,行列不整阵型松散。卫所兵影影绰绰,似乎藏在养济军身后。殿前香问身旁的王之爵:“彼军以暮气迎之,我军胜算几何?”王之爵自信满满:“一击必胜!”殿前香摇摇头说:“收兵。”“什么?将军为何收兵?”“反常用兵必有奇招,不可轻敌。”

殿前香领赤黎军收兵回营,急找李成危等人商量对策。骆足手捻须髯感慨说:“此计不可谓不精。当今国家老龄化严重,派老人出战正好可以解决朝廷展的阻碍。我中华自古以尊老敬老为美德,战士们面对老人恐怕很难下手。”大家集思广益也拿不出个办法,似乎争取两全其美的概率微乎其微。就在这时军卒来报:“各位将军大事不好,敌,敌人压上来了!”李成危微眯双目:“管不了那许多,出战!”

养济军正在龟前进,见赤黎军排开阵势便停住脚步。这时,几个老头代表齐声喊话:“对面的小伙子们,别打仗啦,二十几岁就死了值吗,赶紧回家打工攒钱买房吧,别被赤贼洗脑喽!”童子军领高迎祥问:“我为什么要买房?”“不买房怎么结婚啊?”“我为什么要结婚?”“不结婚怎么生孩子呀?”“我为什么要生孩子呢?”“没有孩子你老了怎么办呀,生病都没人照顾,千万别落到我们这样的下场。”“给地主当长工,给资本家打工能活到老吗?”“没孩子老了以后会很惨的,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哼哼哼哼,让我的孩子以后再饱尝一遍我人生的痛苦就是负责人吗?让下一代再忍受剥削,过着恐慌和贫困的生活就是负责任?”“唉,你们还是太年轻。作为过来人,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是穷人,为什么要甘愿被压榨?是为了让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过得更好吗?”“你们不要这么想,要学会吃苦奋斗,那样才能改变人生!”“哈哈哈哈,在大明朝为权贵吃苦永远吃不完,为自己吃饭永远没得吃!要不把你的养老施拿出来分给弟兄们?哈哈哈哈哈。”“嘘……”战士们对养济军的老人出阵阵嘘声。不知是谁踢了一脚翁妪兵的屁股,后排的的老人向前趔趄几步,好像射信号般催促养济军摇摇晃晃向前冲锋。“稳住,不要射击!”李成危勒令火枪、弓弩手严阵以待。赤黎战士们目光如炬,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眼看即将接战,这时突然从侧面跑来几百名青壮年和少妇。男男女女拌嘴纠缠在一起,都冲冲大怒越吵越凶。就听一少妇对男人讲:“老头、老太太死了不挺好吗,那样家产就都是咱的了。”“那是我爸妈!你心是黑的吗?”还有的小姑娘挎着包包、戴着饰跑到自己父母面前:“爹,娘,你们傻不傻啊?朝廷给咱们了名牌包包、衣服、化妆品,还给他们卖什么命啊!大不了咱把这些当了都能换俩钱饿不死。”几百人挡在养济军前面乱作一团,止住了老人们前进的脚步。事突然,卫所兵毫无思想准备。其实,这都是骆足出的主意。骆足随赤黎军穿村过院时就现家家户户没有一个老年人,对此反常之事深感奇怪,四下询问百姓才知道老年人都被卫所兵带到养济院。解铃还须系铃人,骆足猜测朝廷要利用老龄化来应对赤黎军,于是扮作过路行商把老人们命悬一线的消息告诉附近村民。

赤黎军静观闹剧如何收场。一部分老人被子女生拉硬拽脱离战场,另一部分孤寡老人本身就是被抓的壮丁,看别人逃跑随即跟着逃跑。卫所兵看局面失控各拉兵器杀向村民,想夺回两千养济军充当挡箭牌。李成危看卫所兵已经暴露在前线,举刀下令:“冲!”不到半个时辰,赤黎军全歼卫所兵横渡嘉陵江直抵剑门关前。

入夜,军营扎在剑门关古镇,距关楼还有两里的距离。转过天来,全军齐出走山道杀本关楼。虽然赤黎军心里有所准备知道剑门关是天险屏障,可等来到此处才现剑门关远比想象的还要可怕。通往关楼的上坡路只有一条,由石阶砌成宽度不足十米。台阶两侧有一排膝盖高大小不一的石头做成的围栏,若打眼俯视往下看就是深不见底山沟。左右两侧是百丈高的悬崖峭壁,表面的植被郁郁葱葱,寒风吹过沙沙作响好似草木皆兵。悬崖侧面镶嵌着一绺栈道,隐藏在枝叶之间时隐时现。很快,先头部队登上关楼前八十米的过关桥,回往下看只见万人的赤黎军徘徊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好像一条巨龙。转过关碑,眼前忽然竖起一座关楼。这座关楼虽不像虎牢关那般雄伟,却是小而精的代表佳作。高约二十米,长约十九米,宽十四米。依据冷兵器时代作战特点,以青石座基,石拱劵门,兽吞衔环,金钉加固。关楼采取三层歇山式屋顶的构造,四面轩窗、环廊通透、檐下斗拱。两块匾额上写“天下雄关,眼底长安”。檐柱、角柱使用侧脚形状,角柱采用“生起”等传统手法营造成“敌楼高踞、堞垛森严”的建筑风格,真是“一石临空天府状,两山如壁剑门雄”。换做普通人别说打仗,就是站在关前都会吓得双腿软、不寒而栗。明军深知此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安排有两千人驻守。镇守此地者,乃甘肃名将杨嘉谟。

“泥腿子们、臭老百姓有种上来啊!看看是剑门关厉害还是你们的肉身厉害,哈哈哈哈哈哈!”明军在城上叫嚣着。“进攻!”三通鼓响,第一批勇士扛着云梯冲向关楼。关下的赤黎军往楼上开枪放箭掩护射击。明军严阵以待开弓放箭,霎那间有的赤黎战士倒在了石阶之上,还有的翻落山崖。云梯立在城下,所有人大吃一惊。原来楼前的地面不是平的,有一排将近两米深、八尺宽的土沟。这样一来云梯不管支在土沟内外都不够高,战士们爬到顶也摸不着垛口。“快撤回来!”锻坚、锻锐等一批能工巧匠赶忙改造云梯加长高度。下午,赤黎军重整旗鼓第二次起冲锋。战士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然而想攻破关楼势比登天,杨嘉谟指挥明军有序抵抗,灰瓶炮子、滚木雷石、冷枪热油接踵而至,一波挨着一波打得赤黎军抬不起头。火焰在城前燃烧,尸体在阶上倒下,刺啦刺啦声响包裹着腥臭味扑面而来。“继续冲!”新一批赤黎战士顶着枪林弹雨冲到城前爬上云梯想一鼓作气夺下关口,突然两侧山崖旁的栈道上从枝叶间闪现出无数明军对准赤黎战士一通乱射,又有无数军兵应声倒地。接连两天攻城受挫,关楼前撂下一千多个兄弟,全军情绪跌落谷底。

第三天天光放亮,晴空万里忽而飘起雪花,山上气温骤降至冰点。战士们衣装单薄,哆哆嗦嗦缩成一团。赤黎军忽然接探马急报说身后有明军追至古镇外,不得已退回古镇内抵挡。李成危等人登上小镇城头手把垛口向下张望,满眼是明军的骑兵足有数千人。“是连建军!”有人眼尖提醒说。果不其然,连建军率骑兵先行追来在镇前列队。“怎么办?打不打?”殿前香急切地问。施百年说:“按时间推算,步军离马军最多有一天的路程,如果今天不能突破剑门关恐将被困于此地。”骆足说:“腹背受敌,粮草不济,趁敌人主力未到突围吧!”李成危沉思良久摇摇头:“我军历经大小数战,牺牲了上万兄弟才争取到今天的主动权,一旦被动突围又会回到不利局面,再想北上转移将难上加难。剑门关咫尺之遥,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才有生机。别说了,我去会会他。”众人一听纷纷阻拦,知道李成危武功平平。李成危执意要去,打算用一番言语劝退连建军。

马打对头,连建军看是李成危出面心里又激动又愧疚,激动的是朝廷缉拿的主犯近在眼前,如能将其抓获定是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愧疚的是一众同窗挚友全在对面与朝廷水火不同炉,自己曾经也对朝廷不满如今却为朝廷效力追捕同学。李成危看出连建军情绪有所变化,问道:“连将军,我还能称你一声建军兄弟吗?”“这,如今各为其主,还是公私分明的好。”“好吧,连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与赤黎军中的很多人一样,本来都是穷苦的底层百姓,工作后又遭权贵、幕刃排挤迫害始终郁郁不得志。后来机缘巧合投笔从戎,你本以为挥军事天赋能够大展宏图,结果一步步爬升也不过六品水师都司,好不容易这次当上围剿元帅,结果在决胜前夕又被杨鹤顶替,劳碌半年全为他人作嫁衣裳。世道黑暗、官官相护、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惟利是图,难道这些你真的看不明白?难道你以为凭借布衣身份真的可以混成人上人?难道你愿意与腐败的朝廷同流合污!”话虽然不多却振聋聩,连将军听完回忆过往经历心里不是滋味。李成危接着说:“连将军若以为我赤黎军危如累卵,不妨睁眼向城上看看。”连建军仰观瞧现墙头旌旗飘摆,赤黎战士挽弓搭箭恶狠狠对准自己。“我赤黎军转战千里至今仍有数万人马,连帅想凭区区千骑一口吃掉我们恐怕牙不够硬吧。”连建军心中暗自惊讶:赤贼竟然越打越多,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唉,看来李成危还是顾及情面,否则一旦当众道出我为官期间曾暗中帮助过他们,那回去没法向朝廷交代。想到这,他犹豫不决愣在原地。

城下二人对峙,城上众人忐忑不安。游善存急得直搓屁股:“诸位诸位,赶紧想办法呀,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尿泥了呢?老路,你平时竟装牛鼻子主意多,快点想个办法。”“就属你诈唬的最凶,有想法也被你吵吵没了。”站在一旁的王朝义忽然眼睛一亮:“有啦!”“什么有了?快说说!”“实在没有法,彼时勒个八。”他边说边从百宝囊中掏出一顶皇冠,“这是我从紫禁城里偷的龙冕,把它从城上扔下去落在危哥脑袋上,就说危哥是天选的皇帝,用气场逼迫敌人退却。”骆足合计合计说:“主意是不错,可谁能保证扔的分毫不差呀?还有九哥坚决不会答应自己当皇帝,跟赤黎军的宗旨也背道而驰,当初大学演戏不过是为了扬名四海。”王朝义说:“帽子我来扔,平时我用飞爪暗器,感觉扔帽子跟甩飞爪差不多。当皇帝不过是为了救急,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大家事后别当真就行了。”“行行行,快扔吧,再不动手命都没啦!”老游迫不及待地说。大伙也一致同意。为求出乎意料,王朝义躲在城墙垛口后面偷偷观察目测距离。机会只有一次,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他紧攥皇冠全神贯注,心里砰砰砰直跳。就是现在!王朝义闪出空当刷啦一抖手,皇冠转着圈飞下城墙,嘎噔一声不偏不倚正扣在李成危头上。“什么东西这是?”李成危事先毫不知情,反而让效果更佳逼真。明军骑兵没人注意到王朝义,以为是上天降旨吓得目瞪口呆。连将军感觉军心有所浮动不易急战,只好下令骑兵全体暂且撤退,途中反复琢磨李成危的话,不禁思考自己打拼三十年的意义何在。

劝退连建军是意外之喜,但李成危郑重强调:“权力在皇冠之上,人民在皇冠之下。我们革命人永远不做戴皇冠而丢人民之事。”大家没心情庆祝,都知道过不了多长时间明军还得追来,留给赤黎军的时间只有最后半天。下午未时,零星的雪花骤然如鹅毛般铺天盖地迎风飞舞,四周向拉起了白色的帷幕,剑门关的关楼也覆上一层厚厚的冰盖。施百年建议从两侧的悬崖爬上去强攻栈道,然后夹击关楼配合正面突进。大伙商量一致同意,摩拳擦掌希望承担改写全军命运的重任。愈是艰巨,愈是慎重,李成危的红缨染成了白色也举棋不定。骆足环视诸将观察情绪,对李成危耳语几句。李成危抄起令箭:“百灵队!”“在!”王朝义回归赤黎军后重新掌舵。“贤弟率队攻左侧栈道不得有误。”“得令!”王朝义很少严肃地回答。“郝临庵!”郝临庵猛然抬头心潮澎湃:“大帅!”“郝兄弟率本部人马抢占右侧栈道不得有误。”“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赤黎军能瞧得起黄瓜山寨的弟兄,会把决定生死的一刻留给自己。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冲吧!单说郝临庵率山寨的一千多弟兄悄悄绕到悬崖脚下,备好挠钩套锁蓄势待。可天飞和不沾泥跟随赤黎军这段时间深受感触,作为领准备当其冲。一千号弟兄列队整齐屹立在大雪之中,精神抖擞聆听最后的动员。郝临庵说:“弟兄们,这次战斗与以往不同,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会回来了。明知是死为什么还要拼呢?因为我们都是底层穷人,不跟权贵干也是死。过去我们占山为王劫富济贫逍遥自在,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没人瞧得起咱,认为土匪就是土匪没有好东西。自打跟随赤黎军后我现大家变了,活得像个人样了,因为这是穷人的队伍,是工人、农民、手工服务、正派文人学者的队伍,有饭同吃,有衣同穿,像家人一样没有等级之分。”现在这个家危在旦夕,我活家必死,我死家可存。谁愿意跟我第一批上!”“我上!我上!我上……”战士们争先恐后甘愿赴死。

九十度角的截面连借力点都没有,不少士兵爬到一半冻得没劲儿,力不能支坠入万丈深渊。但这依然阻挡不住战士们的决心,在皑皑白雪的掩护下,郝临庵、可天飞、不沾泥领人前仆后继爬上栈道,蹑足潜踪转过岩壁现明军士兵正往下开弓放箭远程射击。“冲!”郝临庵手下弟兄嗷咾一声扑向敌人。明军疏于防范,没想到赤黎军敢攀悬崖峭壁,迫不得已进身肉搏。栈道十分狭窄,最宽处不过一人一马,夹在两军中间的士卒被长枪串成了血葫芦,后面的人贴着前排的尸体抡刀对砍。明军为了抵挡赤黎军不顾一切,有人掏出震天雷想炸断栈道同归于尽。可天飞眼疾手快一跃而起飞到敌人中间,用刀斩下那人右手将震天雷一脚踢落半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明军士兵被尽皆处死。郝临庵再看自己的弟兄也损失过半,身上一片红分不清楚是谁的血肉,只觉得阵阵剧痛不知伤在何处。大伙抬头往对面观望见百灵队也已得手,俯视十几米下关楼满眼都是阁顶厚厚的积雪,看不到敌人的身影,怎么配合正面进攻呢?郝临庵灵机一动:“往下扔震天雷给我炸!”几百人一起动手纷纷向下投弹,瞬间激起无数的雪花。然而弹药数量十分有限,扔出二十几颗炸碎了不少砖瓦。在雪层的保护下关楼没有大面积坍塌,只有把楼阁炸塌才能把明军彻底埋葬。“这可怎么办呀!”郝临庵看着正面强攻的赤黎战士接连倒下急得通身是汗面色铁青,“还有多少?”“回将军,只有十六颗了!”“都给我拿过来!”有人把震天雷聚拢一堆搬到郝临庵面前。郝临庵呲啦一下从自己衣服上撕出一块布条,把四颗震天雷的药焾捆成一束,然后托在手中点燃。“大哥,大哥你要干什么?”不沾泥惊愕地问。郝临庵铁青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弟兄们,咱们来世再见!”说罢纵身一跃跳下栈道冲向关楼,“旧世界我炸死你!”“大哥!大哥!”等不沾泥和可天飞扶着栈道往下看,只见半空中绽放出真理的花朵。“我也去!”又一名战士点燃希望,慷慨划出信仰之跃。接连十二位勇士视死如归,那身影比阳光还耀眼,比高山更伟岸。最后只听轰隆一声,楼阁轰然倒塌。“弟兄们,跟他妈明军拼了!”赤黎军向关楼倾斜着怒火,势不可挡撞进隘口。左面栈道上的王朝义被郝临庵的壮举强烈震撼:“大丈夫死得其所,是条汉子!”

时至亥时战斗结束,小小的城头上尸体堆积如山。看着战友们残破不全的身躯,所有人无不动容落泪。不沾泥和可天飞四处寻找郝临庵的尸体却连个影都没现,强忍悲痛在关楼边堆了个小土包以作祭奠。占领隘口后,赤黎军火追缴残。但守将杨嘉谟实现早有准备,烧毁了一段栈道阻挡赤黎军。李成危一面派工兵抢修,一面派人请来张快和张献忠。“张先生你看,过了关楼四周还是层峦叠嶂,究竟往何处去才能赶到剑阁县呢?”张快手指斜前方说:“将军你看,翻过那座雪峰就是剑阁县。那座雪峰是因海拔高气温低有常年积雪,中间还有很长的栈道要走。”李成危下令三军急行,必须赶在天黑前下山。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有些战士又冷又饿精疲力竭,在途中的野路摔落悬崖。为了赤黎军的生存,骆足、汪可受、梅掌科、苏侍御这些文人也背起沉重的粮草箱,踩着湿滑的青礁石毅力前行。上坡下坡起起伏伏,走出一程又一程终于来到雪峰脚下。天色渐阴,寒风呼啸,吹得人们睁不开眼。突然,大家感到地面一阵颤动。“怎么了,是地震?”“不对!”有人眼见指着雪峰说,“是雪崩!”轰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狂风呼啸,冰雪飞舞,将大地一分为二。一波波的冰雪如同白色的海啸向前开去,生命都要被摧毁在这无尽的势头中。这可要了命了,现在赤黎军进退维谷,如果走不出去不知又得有多少人冻死,冒然翻山有可能被活埋。大家瑟瑟抖静听风声,没有一个人说话。李成危看看左右两侧得泠寅道和殿前香,微微一笑挽起二人胳膊。泠寅道和殿前香明白意思,又挽起旁边施百年和骆足得胳膊。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八千人像一块牢不可破的铁板绑在一起大步朝前迈去,纵情高歌:“起兮生活窘迫之奴隶,起兮不愿被鱼肉之民,怒火中烧已身不由己,为真理斗争志不移。旧王朝打个落花流水,直至改天换地,莫要妄自菲薄任宰割,昏天黑地只待吾辈破。此乃最后之斗争,团结一致盼明朝,贵民生共太平,阳光华夏普照。此乃最后之斗争,团结一致盼明朝,贵民生共太平,阳光华夏普照……”

“天亮啦!天亮啦!”

正是: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要知赤黎军能否与北方义军汇合,且听下回分解。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