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点的族长拿了个十文钱,正准备递到记账桌前要随礼。
谢大夫开口了,“你这伯伯也太小气,给几个孩子吃糖钱,都抠抠搜搜的。”
他······
他什么时候说,那钱是随礼,不是给孩子吃糖钱?
畏惧于王辛月手中那把钝刀,违心道:“嗯,给孩子吃糖钱。”
大驴子开心接过老族长手中的十文钱,甜甜笑道:“谢谢伯伯。”
又向年轻族长道:“伯伯。”
年轻点的族长家里八个孙,一个个都和他们差不多大。
平日里他都舍不得给一文钱,要给王氏这兔崽子十文钱买糖钱,比割他肾还要命。
可还是掏出十文钱。
给大驴子,他们已经就完了,谁知还有四个虎视眈眈看着他们。
二狗子最为直接,“王伯,你给大哥,还没给我们呢。”
“······”
两位族长差点被他一句话气得血压飙升,当场倒地昏厥。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仿佛不给,他们刚刚的话就是假的。
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手一抖,硬着头皮又拿出十文钱,给二狗子。
每人掏了五十文分给几个孩子,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长歌坐到桌前,拿着笔和本子,不忘提醒,“随多少礼”语气轻飘飘,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可就这么一句,两人脚一个哆嗦,差点没跪下去。
这是这个男人,下令把王家人丢出去的。
他,怎么能······
两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又拉出荷包。
长歌“接”过去,往里头看,“王家村王和族长随礼二两。”
刚刚王家人叫他们名字,被他听了去。
王和族长一口腥甜从口里喷出来。
年长那个也没好到哪,狠狠敲打完一笔后,把人晾到一旁。
长歌不客气看向王家人,“不是说来吃席随礼的吗?”
“慢吞吞干什么,大家都等着开席呢。”
他们一家子正想在王辛月这里敲一笔,哪会带钱。
可所有人虎视眈眈看着,又不敢说自己没带钱。
一个个就像大染缸,五颜六色,相当好看。
长歌看向陈秀花手腕长带的大银镯,黄美霞为了气显摆,气王辛月头顶戴的银簪子,还有春喜那对只有米粒大的金耳环道:“这些寒酸是寒酸了点,但也只能这样了。”
“······”
这羊毛薅得,真狠。
几个女人想反抗,在王辛月凌厉的目光中,乖乖取下。
刚刚记好,想入席,王辛月缓缓开口,“有庆叔,秀花大娘,虽然我们两家已经断绝关系,却依旧能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抽空来参加我的搬迁之喜,我表示感激。”
说完她从身上拿出先前的房契和地契道:“前段时间你们向我借钱,抵押的房契和地契在这,说好的一月后,你们剩下的十二两还来,我把它们还给你们。”
“今天带钱了吗?还是等你们回去取。”
这话一出,犹如点燃的火柴丢进了炸药桶里,轰然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