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这份上,她不相信安东说罢手就罢手,一笑泯恩仇一名重新就能开始,他安东也就不算是男人了,陈夫人再也不能保持以前无动于衷的姿态,急火攻心,一下就病倒了。陈夫人连夜撤退于陈李昂来说,是十分感激的,母亲这种妥协他内心不是不愧疚,见妈妈被气得人仰马翻,日前守在旁边护理,又生怕底下人不中用,安东一不留神就被弄走,恨不得时刻拴在身边。那天把安东抱在怀里,看他一身泥土耳朵里满是,这么个人总是失而复得,每一次都揪得他心痛。『安东,我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不再恨我。』
安东也病了,被陈李昂一番折磨外加惊吓,连夜高烧不断。陈夫人本就见不得他,陈李昂又怕他病歪歪的样子惹母亲生疑,每次进门都把他留在走廊上。
陈母一醒来就见陈李昂在旁边,拉住他的手不说话只是哭,陈李昂被哭得心焦,只得轻声安慰。不巧的是,母亲目送他出门时瞥见安东衣衫一角,立刻瞪大了眼睛。陈李昂连忙把安东拦在身后。『小昂,你要气死我吗?』陈李昂苦着脸说『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陈母眼睛里越来越冷,老大的女人坚持得很『我再说最后一次,这人绝不能留。你若护得住他,你便护,看我不弄死他。』陈李昂也知道自己不求还好,安东或许会有一线生机,现在母亲绝不会给他一点活路。冷了脸对丁一说『传话下去,谁敢动安东一根汗毛,我让他全家陪葬。』
儿女都是讨债的冤家,她病成这样陈李昂还是不死心,陈夫人对儿子是彻底失望了。
陈李昂搂着安东往车上走时,才发现他病恹恹一副样子,手依然不老实,在自己里怀摸来摸去。啼笑皆非的按住安东的手,揪着安东胳膊搡来搡去『又做什么啊?』弄得安东头晕眼花也终究舍不得再碰他一根手指,把安东一张脸揉圆搓扁的捉弄,搓红了一片才罢手。
安东的心思不难猜,在床上被折磨得狠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可是只要一看那双眼睛,陈李昂就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毕竟曾经耳鬓厮磨过,还是有些心意相通的。安东跟曾家铭混了几年下来,坏毛病添了不少,邋邋遢遢不修边幅,有些臭习惯也就他做出来不惹人嫌。说话真真假假,什么放不下他之类的放话,舍不得他,其实都是骗他的。可是听起来,并不刺耳,他肯耐心敷衍,陈李昂就已万分开心。
外面的风声很紧,帮里帮外的压力不小,家里又是一团乱。即便有时拿安东开心,毕竟是个不贴心的,和五年前判若两人。陈李昂的眉头渐渐习惯性的皱成个川字。孙继唯来时,见他一脸不善,讪笑着打招呼,看在陈李昂眼里就是一副兴灾乐祸样。也难得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能没心没肺的四处胡扯,笑骂道『昨天才在娱乐杂志上见到你的脸,今天就跑到眼前,不和女明星约会了?』孙继唯嘿嘿笑着拿起陈李昂的雪茄在鼻底嗅嗅『她们哪有学长的雪茄香啊!
孙继唯好时髦,穿着一身薄料衣装,米黄色衬衣解开两粒钮扣,一脸的风花雪月相。他这副张狂样反而不讨人嫌,陈李昂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只有孙继唯出入陈宅无人阻挡来去自如也只有他敢在陈李昂面前大大勒勒的坐着,而不心惊胆战。孙继唯见陈李昂终于,愈发使尽调侃之能事。陈李昂说到现在外面警戒得厉害的事,孙继唯也说他进来时已经发现有可疑车辆停在门前『一会儿我从后门走。』好陈李昂点头,自然而然谈到两帮私下争斗的事,两人谋划一番,陈李昂划给孙继唯的蛋糕让他欣喜若狂,『还是学长照顾我!』
下楼时,看见暖房孙继唯故意绕了过去,万花丛中安东一身乳白色巧向倩兮,孙继唯调笑道『不用向我灌迷魂汤,你还没说陈李昂怎么会让你用他的电话?』安东递给陈继唯一杯咖啡,昂头看他,『那你怎么不问他?』孙继唯一口饮下,伸出舌头舔舔嘴角,眼睛盯着安东开了三粒前襟的衬衣,伸手给他一粒粒系上『你这副样子,倒不会给我惹来麻烦,学生知道,吃亏的还是你。』安东冷了脸看他,孙继唯笑『你不用这副样子,看在曾经同曾家铭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才没对学长说你偷用他的电话联络我。你也好自为之,别再想那么没有用的东西。曾家铭没了,你也只剩陈李昂一棵大树而已。』挑着安东的下巴左右端详一番,安东偏着头看陈李昂,伸出一根手指自他肩头向下滑过,隔着衣服停在茱萸上按了按。孙继唯笑『你若是个女的,我还能感些兴趣。』
安东那日用陈李昂的手机约了孙继唯,一张口就是割让出一条贩卖军火的路。那曾是曾家铭咸鱼翻生的一条暗线,在泰国那几年赖以为生的保命根本,孙继唯不由得不心动。当时一口答应安东的条件,准备面谈,可是冷静后又发现那是块看得见吃不到的肥肉,不如陈李昂的照拂来得近水楼台。安东此时即便说出天花来他也不动心『安东,你太小看我了,嘉星有李定然那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就够了,我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拿开安东的手指,用力扔到一边,扯得安东原地转了半圈。孙继唯嫌脏般在安东衣襟上擦手『今天的事,我替你保密,即便学长问起,也会帮你遮掩,你要怎么谢我?』
安东眉眼荡开一层笑意,他本就做好准备,走孙继唯的路子未必能成。没想到这小子话说得坚定,还是想试着多吃一点,还说不是嘉星的套路?这是李定然一惯的手法。『那你要我怎么谢?曾家铭当初挺你上位时,也不见得你怎么谢我们!』安东半垂着眼皮,孙继唯叮着半嗔半笑的模样,忽然觉得一阵肝火上升,安东不失时机的伸手去摸他裤裆。
陈李昂来看安东时,正见两人在干着不耻勾当,安东弯着腰两手扶着小圆桌,孙继唯在后面顶撞。陈李昂气得发疯,操起一旁的水壶就砸了过去。
安东刚刚回来时,一无所知,就是在这宅子外面被曾家铭擦拭额头,陈李昂那一瞬间便十分嫉妒。这之后更是不容许任何人碰安东一下,那些对安东施暴的人被处决掉也有一半的原因是级于他强烈的独占欲。孙继唯这人一而再的触他逆鳞,是可忍孰不能忍。当初他把那个有窃听器的小熊递给安东时就被陈李昂所垢病,因为他向来是贪图利益的人又是陈李昂一手提拔上来的后辈,而且知道他的糊涂性格必是被人利用,陈李昂也就放他一马。没想到,今天竟然胆大以碰他的人,黑道上最忌讳的就是勾二嫂,那人,也是他能碰的吗?
孙继唯乍见陈李昂吓得一激灵,拎了裤子我我我了三个字还没出说口。陈李昂抓起桌子上的剪刀横扎过来,孙继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无论怎样低头都看不到自己被捅露的颈动脉。陈李昂这一下,惊到三个人,孙继唯自己,安东还有陈李昂。陈李昂还在诧异他怎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