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剛好和他起了爭執,沒在他身邊看著他,只幾天的功夫,他就將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如果不是當初她發現及時,他差點就殺了自己。
那次過後,楚幽的人格徹底藏了起來,而楚衍似乎也忘了自己另一重人格存在的痕跡。
「那爹爹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娘也不知道,但那都是魚兒的爹爹,即使再陌生,魚兒不能怕他。不過爹爹要是欺負你,你要同娘說。」
「魚兒不怕!」她大聲道。
「魚兒真厲害,吃完飯娘帶你去練琴。」南笙揉了揉她的腦袋。
第o3章
她與楚衍隱居之處乃是蝶谷,處在崇山峻岭間,地勢奇絕,但風光秀麗,四季如春。
山間清幽,一盞清茗,便是半日時光。
楚幽一身黑袍坐在樹上,有些專注地看著樹下。
南笙挽了個簡約的髮髻,幾縷青絲垂在身前,長裙素雅,那眉間硃砂正是點睛之筆,一瞬使她鮮活起來,水眸含情,唇瓣的傷痕更使她多了凌虐美。
她身旁的女孩與她有五分相似,小小年紀便有傾城之姿。
眼睛十分乾淨,眼神看起來有和年齡不太相符的懵懂。
懵懂與嫵媚極致結合,便給人視覺上極大的衝擊。
花樹上,楚幽雙手捏碎了酒瓶,眼底情潮湧動。
南笙手上拿著一根細細的枝條,指著不遠處那顆樹,道:「魚兒,看到那顆樹了嗎,假如樹上有壞人,碰到壞人要怎麼做?」
「知道!」她應得聲音響亮,且快的從腰間拿出一隻嗩吶,金色的,在陽光下亮得有些晃眼。
只見她深呼吸一口氣,對著嗩吶吹,刺耳的聲音從嗩吶聲響起,整個桃林都在這尖銳刺耳的聲音里震了三震。
南笙眉梢微動,眉眼含笑,坐於古琴前,素手翻飛,琴弦上幾乎只瞧得見雙手的虛影。
凌冽肅殺的琴音響起,和那刺耳的嗩吶聲和在一起,競有種別樣的和諧,那琴聲引導著嗩吶,漸漸有了些章法。
頓時整個桃林掀起一陣音浪,花葉漱漱而落,楚幽亦從樹上翻身而落,鬢角一截青絲隨風而落。
楚幽接住了自己落下的頭髮。
眼底晦澀難明。
「爹爹!」小魚兒跳起腳興奮地喊道,很快又像是想起什麼,她有些心虛地捂住了嘴,躲到南笙身後,小心探出腦袋來。
眼前這人,雖然和爹爹模樣相同,但神情卻更冷冽,眼神似刀,仿佛要將人凌遲一般,心智稍差之人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她還從來沒見過爹爹這副模樣,有點嚇人。
「你是誰呀,魚兒才不認識你?」楚羨魚藏在南笙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圓滾滾地睜著。
楚幽眸子眯了一下。
「我是你娘的姘頭。」他呵笑一聲,微微動了動脖子,摸著脖間從下頜到鎖骨一直延伸至衣領內的幾道抓痕,醒目至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