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梅花笺上的内容都是一样,就连价格也是一百万。
不一样的大概是字迹主人当时的心境。
旧的这张笔锋太甚,走笔运笔都略显急躁,而新笺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笔锋收敛了不少,一笔一划都显沉稳。
两张纸呈现的效果像是一杯浑浊的水沉淀下来,重归于清澈。
被称作老板的男人摩挲着梅花笺,眼神暗了暗。
“刮骨刀的任务不用放出去,从今往后你接替前台的工作,一旦有人来取刮骨刀,立刻联系我。”
沉香接过信笺,颔首道,“是。”
“吱呀——”
有些老旧的房门阖上,发出些令人牙酸的声音。
沉香看着黑漆漆的窗子叹了口气,无声的离开。
一空坊每年清理一次任务笺纸,三年前,正当她们要烧掉一年前的信笺之时,也不知老板如何得见的这张纸,居然把手伸进了燃烧的火里取纸。
幸好这张纸在最上面,老板才没被烧伤。
从此以后,老板就交代她们过目每一项任务,尤其留心刮骨刀这样的任务。
几年来,一直没有刮骨刀这些字眼的出现,直到今天……
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找这个东西,可沉香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出现的第二把刮骨刀,到底意味着什么?
华灯初上,星月交替,月落又日升。
今天一早,陆希绵是被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烦躁的用被子捂着头,心里嘀咕着,什么样的客人啊,能让家大业大的宴家这么大张旗鼓的欢迎入住。
被吵醒之后就再无睡意,陆希绵只好起床洗漱。
等她走出盥洗室,就见宴夜臣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敲着电脑了。
屋里还有个阿海,阿海正把宴夜臣用的轮椅折叠起来。
看见陆希绵,他赶忙站起来,指着厨房道,“少夫人,您的早餐在微波炉里温着。”
宴夜臣的房间几乎是一个大平层,光卧室就有两间,衣帽间一间,厨房一间,盥洗室一间,还有一间办公室。
只是他习惯了在客厅办公,犯病的时候偶尔在床上工作。
主楼的三楼,可以说只有宴夜臣一个人住。
本来屋里的次卧是给阿海所住,为的也是贴身照顾宴夜臣。
不过现在陆希绵来了,阿海就被赶去了客厅的小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