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也不願在他身上浪費口舌,只好說,「既然如此,我也在全國的骨髓庫幫你留意一下,假如有合適的捐獻者,肯定會給你安排移植手術的。」
蕭淮奇怪,「我以為你原諒爸爸了,小致,難道你不願意親自救我的命嗎?」
是誰說不需要我來捐骨髓的?
蕭致冷嘲一聲,「這些年你在外面鬼混,怎麼沒專門給自己生一個骨髓剛剛好能配上對的野種?」
蕭淮欲要發作,可他從蕭致眼底能清晰看到厭惡至極的情緒,忍了忍道,「算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也享受夠了,能不能再活下去也無所謂了。」
不過。
蕭淮說,「聽張管家講,你現在連孩子都生了?這麼說,我已經無聲無息地變成爺爺了?」
蕭獨烈的家門嚴防死守,誰都不敢收留這位蕭家的五少爺,大概只有張管家那邊能說上話,也是看在蕭致的薄面。
蕭致道,「你不結婚,我得結婚,你渾渾噩噩地把自己的一生浪費乾淨了,我必須要精彩地活這一輩子。」
「你這說得全部是氣話,」蕭淮不跟他計較,「我能不能搬去你那裡,跟我的孫子孫女住一段時間。」
唯恐蕭致要罵人。
蕭淮道,「我這是白血病,又不是傳染病,放心吧,根本不會傳給孩子們的。」
「不行。」蕭致抬手看了眼手錶時間,「你最好乖乖待在醫院,哪裡也不要再去,更不要妄想接近我的家庭和孩子。」
蕭致可不是開玩笑的,他現在把蕭承正整得無力翻身,完全不在乎蕭淮會不會橫屍街頭。
起身整理一下微皺的西裝,嚴肅瞪了對方一眼,最後警告說,「你最好不要亂動歪心思,否則醫院也不要在舒服地住下去,直接搬太平間吧。」
親兒子這話真是太不好聽了。
蕭淮氣得一陣咳嗽,差點從肺里咳出血來。
躺在病床上可不是他想要的,於是一把扯掉手背間扎的輸液器,翻身從衣櫃中掏出手機,給其中的神秘電話撥打過去。
對方很快聯通。
蕭淮立刻改去病懨懨的語氣,生龍活虎道,「白少爺,我們的合作恐怕要黃了。」
對面被稱之為白少爺的,正是白禹州,他在鶴瀾淵的生活中沉寂了一段時間,其實並非他學乖了,而是神秘的男人給他的提示。
充分利用蕭致身邊隱藏的這顆棋子。
也就是他的不爭氣父親——蕭淮。